自在如疯的少年

一句话介绍不了

又要絮絮叨叨我辛家庙的小屋子了

小屋子是7月租的,收拾软装花了一百多块钱,自己动手缝的窗帘,星星灯还有萤火虫串灯,格纹的桌布,鲜花没断的花瓶,宜家买的长绒地毯,一尘不染的地,自己买的晾衣架和小椅子,把床挪到两面靠墙,插板放在床头柜,所有东西在小小的房子里安放的心里有数、触手可及,我美滋滋的住了几个月。

小区的配套简直是个宝藏,我住进来只发现了楼下繁华的一个接一个的馆子,有一天我想,剪个头发吧,楼下有三个理发馆吆喝着我;然后我想买个水果回家吃吧,小门出去是个菜市场,水果比超市便宜还个大;我觉得有点房子有点单调了,楼下对面花店里有最好看的蓝色妖姬,粉色芍药……打印店、美甲店、彩票店、药店、服装店……我的楼下就像个市中心。

夏天的时候在高速上叫好奶茶,到楼下顺一份麻酱凉皮,天上粉色的云和流油咸鸭蛋黄一样的夕阳,傍晚的风吹开头发和娇艳的月季花,天上的飞机一闪一闪,我对着电话那头的你说,我们明天就发工资了,这个月好像被扣了绩效,你说没关系,哥哥养你。

楼道门口总是坐着婆婆们,想起来住在回迁房的姥姥姥爷也是这样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笑着摸摸卧在脚边的狗。一楼小卖部的爷爷我挺念着他的,我经常在小卖部买东西,他也认得我,有一阵子很久没回西安了,我提着行李箱买可乐,爷爷说,好久没见了小姑娘,最近忙什么去啦?后来爷爷不知道是搬走了还是索性把小卖部改成棋牌室了,我也很久再没见过爷爷了。

后来要搬走了,我才发现这个屋子居然容纳了这么多的东西,六个大纸箱都没有搬完,我来的时候明明只有一点东西,就好像它陪我我走了这么久的路,容纳了我这半年来的所有故事,听了我的笑声我的哭声,垃圾车一样承受我丢下的一切:稻香村的铁皮盒子,装过玫瑰花的纸盒,过期的药,拿过来也不怎么穿的衣服,它越来越拥挤,吃下了我扔的垃圾。

说来全是遗憾,遗憾来源于我自己本身,在该放心享受的时光里我总是不能对得起那些日子。有时候闷了一天的我心慌的竟然觉得所谓家就个孤独的牢笼,在中午吃完饭坐在椅子上抽烟的时候,或者是晚上对着窗外万家灯火的时候,难过的思考着猜想着,我的归属会在哪里啊。

我太心急去干出一点成就,但是每次妈妈来看我的时候我心里全是难过,我可以为她买的起她喜欢的东西,甚至奢侈品甚至带她旅行,可是我感受到了她对我的不舍,近似与讨好的不舍。那段日子,只要想起来妈妈一个人晚上背着她的小双肩包自己过来看我就觉得做儿女的实在亏欠她太多。她经常下午过来,帮我买好电在家里等着我一起吃饭,我抱着她睡一觉第二天早上她一个人再回去。我觉得这种生活太自私了。在临潼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要因为想爸爸妈妈哭,我爸这样一个从不多干涉我决定的人,小心翼翼的算着我下班的时间在半夜里给我发一段又一段满是叮嘱与思念的话。

可能父母一点也不急于我的成长,当我放下心里面的偏执的时候,对自己好一点,生活也没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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